早朝归来的俊丽男子,正在院中舞动双剑,挽出剑花朵朵,眩目而美丽,如是敌人看见这份美丽,必将是致命的。
汗水沿着他温润的脸庞滑落,落在半空将朝阳的绚烂折射出无数的流光碎片,也给那寒光流溢的美丽剑花几分暖意,而这份暖意也柔柔的传递予那站在小桥上的小佳人。
小佳人手持书卷,卓立在桥上,一身粉色的衣裙使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平添了几许润红,秋水眉目看似是在专注于观看少年的舞剑,可眸光流转出的却是失神的迷茫,当一阵掌声与喝彩声响起她方蓦然醒来。
“好,真好,老哥我好萌你哦,人帅呀连挠个痒痒都那么多的赏心悦目。”云听雨在不远处,边用自己的方式大肆赞赏着云听轩,边殷勤的递给他毛巾。
云听音一怔,“挠个痒痒?”这是什么夸奖之词呀?
只见云听轩不过是将袖剑收进宽袖之中而已,却被云听雨说是挠痒痒,云听轩俊脸都黑了。
只闻他冷冷淡淡的道,“刚才师伯让我来告知你,让你找好地方,点好香,扎好马,他待会了来查看。”
“什么?又扎马烫屁股?我不要。”云听雨抱着屁屁猛然跳了起来。
云听音感叹呀,和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了,从不知道她有如此的神速呀。
只见她适才的话音刚落,人影便已冲到了自己面前,非常之慎重道,“美人师父要是来找我了,你就说我来大姨妈了,不方便见他。”
云听音轻闭上双眼,忍住给她白眼的冲动,“你现在有那玩意吗?”边说边转身走回凉亭中,斟满香茗三杯,优雅端起一杯细品,不理会她的耍宝。
云听雨一拍脑门,“对哦,我怎么忘了这茬了。那我不管,老妹你怎么的都得帮我想个借口逃过这次。”耍着无赖也走进了凉亭,端起茶杯一口牛饮下那香茗,继续道,“如果说来大姨妈没用,那就说我肾亏早泄不举什么都行。”
噗,云听音口中的茶水喷出老远,还被呛了好久,而正往她们这边走来的云听轩闻言直接趴地上了。
云听轩从地上爬起来,一声震天大吼,“云听雨。”
惊得院中蝴蝶纷纷飞离,紧接着便看见某人抱头鼠窜。
大手轻柔的抚着云听音的后背,“慢慢呼吸,气慢慢就顺过来了。”
“我没事了,哥哥,你坐下休息会吧。”云听音递给他香茗一杯。
“云听雨这怪胎,外门邪说他倒是不少,你有空也劝他多学些正经的。”云听轩端起兄长的架势。
云听音一笑,“哥哥,你别看听雨哥哥吊儿郎当的,学识可不差,听音担保,她能与当朝的大学士一较文采。”
怎么说都是大学生呀,虽说不上学富五车,但随手拈个唐诗宋词什么的,绝对能应付他们这些八股的文人。
云听轩放下手中的杯子,“哦,是吗?那有机会我倒是真的领教下了。”
凤眼柔柔凝望着云听音,不知为何却又被淡淡的担忧染上眉眼,“不说他了。小妹,你是否还在担忧着关于觉醒的事?”
云听音微微一怔,后又掩饰道,“没有呀。”
指端一点她的鼻尖,“说谎,刚才你没在用心看我舞剑,想事都想到闪神了。”
“对不起,哥哥,我没专心看你为我舞剑。”云听音垂首示弱的道歉道。
修长的指尖柔柔抬起她下颚,“能和哥哥说说嘛?”
云听音不语,秋水瞳眸千娇百媚流转在内,悠悠将他摄魂,粉白的双唇轻抿似笑而非笑,更添夺魄几分,让那日清晨河边与她相拥的暧昧涌上心头,缠绵了情意……
望着他缓缓而下的红唇,云听音知道他意乱情迷了,但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然如何问出心中的疑问?
偏过头,轻轻在他的脸颊印上一吻,也让云听轩蓦然醒来,轻捂脸颊,唯恐太过用力,而把她的气息给抹去了。
“小妹。”
云听音故作天真道,“怎么了哥哥?不喜欢听音这么亲你吗?可听音平时都这般亲听雨哥哥的呀。”
“什么?”
亲他时没跳起来,怎么反倒是这会抓狂了?云听音很是奇怪。
只见他抓住云听音的肩膀,如墨的浓眉蹙成一团,可凤眼中的却染满了醋意,“小妹,以后不可这般随便了,这只能和你的夫君……。”
说到此,云听轩倏然停下,后有喃喃道,“你的夫君……。”黯然随之侵袭了他的眼眸。
一揽他的手臂,撒娇安抚他道,“夫君?我干嘛要夫君呀,我有听轩哥哥和听雨哥哥就够了。”
云听轩顿觉甜蜜在心头,“小傻瓜。”
见已彻底掌握他的情绪,云听音适时的问道,“哥哥,有些事我还想不清楚,能给我说说那乾龙剑吗?为何那蛮族的人要誓死夺宝剑呢?”
云听轩顿时默然了,也让云听音一怔,难道这剑与那女人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吗?
“算了哥哥,就当我没问好了。”她机灵的以退为进。
云听轩重重的叹了口气,“乾龙剑,是觉醒氏族的宝物,传言是唤醒四圣兽的法器之一。可,自从你娘将这剑进献给皇上后,就传出了一种奇怪的传言,说是谁能拔出那剑,谁便是下任帝王。”
“这么神奇?”云听音总觉得这里,似乎有这一层错综复杂的内幕。筆趣庫
“嗯,的确如此,那日试剑之时很多人都去试过了,谅是如何的力大之人都无法将那剑拔出,连呼声最高的二皇子都没能拔出那剑来,唯有当今的陛下和大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能轻而易举的拔出。”
“那就是说,如今的皇太子,就是因此而被决定的咯,这么说来这乾龙剑也太神奇了。”还是那剑有些什么机关,云听音暗自琢磨道。
这剑应该是云残月威逼娘拿出来的,可为何云残月要将这把剑献给皇帝呢?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加官进爵平步青云?
但以云残月这等人才,应该无需用这种手段便能身居高位的了,可他为何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去博得老皇帝的赏识与信任呢?
虽然如此一来,能为老皇帝解决了皇位纷争的难题,但无疑也让他自己公然与二皇子一党为敌了,以云残月作风,他应是狡猾的游走在各党派间左右逢源才是,为何他要冒险走这步棋呢?
而且这蛮族摆明了就是和他一伙的,他借蛮族的手杀人,按他自己的话说,娘是知道了他太多的事才要杀她的,而自己则是倒霉,是诱引娘出来的诱饵,所以也要死。
可为何他连云听轩都不留活口呢?这丫的,到底想干嘛呀?
云听音想得头都痛了,依然想不通云残月那只狐狸的用意。
“嗯,殿下也是因此而成为太子的,可是……。”说到此,云听轩欲言又止,警惕的看了下四周。
“怎么了哥哥?”
云听轩轻靠近她,双唇吐息在她耳廓旁低声道,“后来皇上将这剑赐予我们云家保管,我曾好奇,就去看了。”
“哥哥……你去拔剑了?”云听音猜到。
“嗯,而且……还拨了出来。”
“什么?”云听音这下可吃惊不小,顿时失声惊呼。
这下对那乾龙剑再添了好奇之心,几番斟酌后,云听音毅然决定去见识下那把乾龙剑。
紧紧抓住云听轩的衣襟,在他怀抱中与他一同几番起落,和西门监兵那如是风一般飘逸的轻功比起来,此时就犹如风驰电掣。
夜色的浓重给他们很好的掩护,连月儿都躲进了云朵后,藏匿起柔柔的光芒,却也让这才经历了血的洗礼的院落,平添了阴森和诡异。
幽暗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一切,万物皆臣服在幽暗的统治中。
凭借着从各个院落透出的微弱烛火辨别着前进的方向,当风声不再耳边呼啸而过时,她知道到了。
此时,月光一丝透出云层,轻轻洒在书房外的院落中,顿时倒影出无数的狰狞的影子在地,一阵风过,暗影摇动,也让院中那口井发出了异样的低鸣,霎时间透渗出了无数的寒意缭绕上心头,战栗了身体。
“别怕,哥哥在这呢。”
云听轩软语轻声的安抚着她,并用自己的温暖驱走了她的几分寒意。
她紧紧的牵着他的手,跟着他往前走。
书房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后,漆黑伴随着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当云听轩手中的小夜明珠驱走黑暗一片时,她终是看见了那柄乾龙剑。
云听音不懂剑,但第一眼看见那柄剑是,就被剑鞘之上的那条栩栩如生的青龙所吸引,那龙仰首翻飞,盘旋于剑鞘而上,那一身苍龙所独有的青色,清脆而不张扬,伶俐而不圆滑,但却也恰是如此,将龙族的高傲映衬至极。
“我不懂剑,看不出这剑之好坏来,只觉得这剑鞘之上青龙很是好看。”
云听轩轻笑,将剑从剑架上取下递给她,“拔拔看。”
小手轻握剑柄,顿觉其之重,猛然使劲,剑身没出,反倒是让自己差点因用力过猛而扭伤手。
“哥哥,借你袖剑一用。”
云听轩掌中倏然握有一剑,递给她,“小心别伤着自己。”
“嗯。”接过剑来一拔,噌的一声寒光四溢的剑身染上了夜明珠的光亮。
“诶?”将袖剑还给云听轩,再次拿过那柄乾龙剑仔细端详,欲找出那剑上的秘密。
“小妹,来,把剑给我。”
云听轩接过剑,是用大拇指一顶那卡在剑鞘上的剑格,喀的一声,一道青色如玉的柔光溢出,又见他手掌一握剑柄缓缓将剑拔出。
云听音顿时愣了,好漂亮的一柄剑呀,青色的剑身如似碧波流水,在柔和的夜明珠光中缓缓流动,让她忍俊不住用手去轻轻触摸。
“小心。”
云听轩一阵惊呼,却也为时已晚,素白的指尖,一道殷红的滑过。\\看-书^阁
云听音更是一惊,没想到这剑这般的锋利,只是轻点便见了血。
此时,指尖被一阵温热的湿润所含住,顿时令她羞红双魇。
只见云听轩专注的用双唇轻含她的指尖,舌尖若有似无的撩过,异样的电流顿时传导开来。
对于一个剑士来说,剑如同命,可此时剑早已被他扔在地,无暇去管顾,心疼于她指尖上的伤。
“我……我没事了,哥。”
“不行,得回院中去敷点药,不然留下疤可就不好了。”
云听轩不假思索的将她抱起,可目光触及她此时羞红比花娇艳的模样时,阵阵迷醉荡漾在他眼眸中,灼热而毫无掩饰。
云听音无措的埋首在他怀中,心中却泛起不安,我这样利用他的感情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妹。”一声轻唤,内含许多的柔情让人不禁感动。
“嗯。”
“你真……真能……陪哥哥……哥哥……们,一辈子吗?”
闻言,云听音一震,她知道,他向她要承诺,相守一辈子的承诺。可她也更知道,她给不了也给不起这样的承诺,不管是予他,还是任何人。她这辈子注定是要做那负心薄幸之人了。
勉强在唇边挽起一丝轻笑,故作天真的道,“笨哥哥,怕是以后哥哥娶了美娇娘,就不要听音陪了。”
“不,不会的,哥哥这辈子都不娶……。”
云听轩情急之下吐出了对她一生的承诺,云听音忽然害怕了,赶忙用小手轻捂住他。
“哥哥,别胡说,我们云家还要你传宗接代呢,别说还有听雨哥哥,听雨哥哥不喜欢女人,她喜欢男人,故而她是更不会为云家延其香火了。”
云听轩痛苦的闭上眼眸,可那微微颤动的纤长眼睫却泄露了他的痛楚,“也许,现下我与你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了,你虽聪慧,可对人情世故依然涉世未深,哥哥等你……等你长大的那天。”
“哥哥,我们是兄……。”
“不求连理,但求相伴。”
他的话不但止住了她欲说之言,也重重的撞上了她的心头……
当他们两人飞身离去后,在那幽暗的阴森之处走出玫红色的身影,掠过一抹浅浅邪魅的笑,随后也消失了。
独留下那风中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阵阵落寞和淡淡的忧伤,不但熏染了飘渺的风也让流水般的月光蒙上了伤感。
一阵风倏然卷起,一道胜雪的白影闪过,连落寞与忧伤也随即消散,没留下任何的痕迹,还给书房原本的静谧。
此时虽已夜深,可云听轩的碧空园内,依然灯火通明,一人端坐在小厅堂中。
在满室的烛火中,细看可知那人是个极为漂亮的男孩子,只见他一手拿着绣帕,一手执针,后三指还上翘,做那兰花指状,美丽的容颜一脸傻笑,抬手间的一针一绣无不彰显着青涩的女儿柔媚之态。
让在外观望的云听轩不禁恶寒阵阵。
“让师伯看过他没?没什么毛病吧!”
云听音掩嘴一笑,“她只是兴趣爱好和一般男子不同而已。”
“他真的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闻言,云听音戏谑道,“是的,而且你和师父都在她喜欢之列,还有云残月,如果不是我警告她不许招惹云残月,不然云残月也难保不会被她占便宜。”
“什么,他喜欢我?”
云听轩都跳了起来,可他的激动也引起了厅内之人的注意。
只见云听雨一个飞扑向云听轩,“听轩哥哥,你回来了。”
语气甚是娇滴滴还带嗲,但对云听轩适得其反,让他更为觉得恶心了,忽然他一侧身闪过了云听雨的飞扑,咚的一声响,云听雨整个人呈大字状贴在地上。
后才闻云听轩道,“男男授受不亲。”
云听雨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囫囵的抹了把脸,双手叉腰呈茶壶状,“是男女授受不亲吧,什么男男授受不亲。”
云听轩轻揽云听音的柳腰走进厅内,扶云听音坐下后又道,“于别人而言是该男女授受不亲,可于你这怪胎而言,就该是男男授受不亲。”
“嘿嘿,老哥,想糊弄我可没门,什么男男授受不亲,”一脸奸笑的硬是挤到云听音和云听轩的中间,“说吧,你们刚才到那幽会去了?”
噗,云听轩一口好茶滋润了地板了,带着微微的羞红与甜蜜,作势对云听雨吼道,“别胡说,那可是会毁了小妹声誉的。”
云听音倒是气定神闲得很,“听轩哥哥,别理她,她是习惯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云听雨伸出一指,轻轻一摆,“别想骗得过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哦,老妹你也别扯开话题,还有老哥,看你笑得跟做贼一样的模样,一定有什么好事,快说去那了,竟然没带上我。”
闻言云听轩温润的俊脸上又是一阵熏红,“倒是想找你,可你真行,带狗都找不到你藏那。”
“哇卡卡卡……那是自然的,也不想想我云听雨是谁,”只见云听雨鼻子都快翘上天了,“想当年,我可是被誉为躲猫猫之王,名声响遍海内外呀……。”
云听轩朝天一白眼,“躲猫猫之王……”
“今天你到底藏那去了?师父没找到你吧。”云听音也赶紧止住她的滔滔不绝,不然她能吹到明年去。
“哈哈哈……,”云听雨有模有样一阵仰天长笑,“料谁也不会想到我藏哪了,老妹你也一定猜不到,也多亏了师父在后头追我,才让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什么好地方?”云听音和云听轩齐声道。
云听雨一提裤头,一撩衣袍下摆,双手胸前一叠,如似黑玛瑙一般的眼眸突现向往与憧憬的璀璨光芒。
“啊——在哪桃花盛开的地方,啊——有我向往的地方,啊——树影倒映在明净的水面,啊——谁想在那柳暗花明的深处……。”
“呃?等等,你刚才不是说桃花盛开的地方嘛?这会怎么又来柳树了?再说这季节也非桃花盛开的时节呀?哪来的桃花呀?”云听轩听蒙了。
不愧是最了解云听雨的人,只见云听音在一旁视若无睹的品尝着水果,对她的耍宝也习以为常了,“听轩哥哥,别理她耍宝,这是她东拉西扯凑句子的。”
云听轩摸摸下巴,“府里的西苑那边的确有片桃花林和一小湖,难道你藏哪去了?”
云听音一撇嘴,“那一片光溜溜的树杈子有什么好向往的,我心中的地方,是能让我一展所长的地方。”
“嘿,又是你自己说的,在哪桃花盛开的地方,有你向往的地方,现在又说是光溜溜的树杈子了?”云听轩忽然间感到很无力。
“那地方哪能我和向往的地方比呢,啊——绢丝绸缎中朵朵桃花盛开了,明艳动人,栩栩如生,仿佛间已能从风中飘来淡淡的花香……。”
“绢丝绸缎间?”这下连云听音都猜不出她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到底什么地方这么神秘?”云听轩将府里上下都想了一片,没符合云听雨说的地方。
“呵呵呵……怎么,你们也想知道这好地方了吧。”
云听音和云听轩点点头,“是挺好奇的。”
“那好,我就告诉你们,各位女士们,先生们,电视机前的朋友们,现在由来我揭晓本年度,我们云府最棒的地方是……先来点掌声吧。”
女士们?先生们?电视机又是什么?云听轩刚想问,却见云听音拿起个苹果,摆出个像投掷一样的动作,淡淡的说道,“听雨哥——哥——我投触身球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云听轩是不知,但云听雨她是知道,这是垒球投手掷球的姿势,赶忙赔笑,“先别激动嘛,不鼓掌就不鼓掌嘛,我说还不行吗。不过,哪里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我……。”
云听音揉揉眉心,“说重点。”
“绣房。”云听雨的话就像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
让那二人都听蒙了,“又和绣房有什么关系了?”
而云听雨却和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说的好地方就是绣房,哪里好棒哦,哪里的绣女的绣工真是绝妙,我准备给老妹你设计……。”
云听音和云听轩直接站起身来,权当她隐形的走出小厅。
“诶,你们别走呀,我说正经的了,我在那发现了一个人哦。”云听雨见他们走了,就急忙道。
云听音对她的发现已经是不抱任何的好奇了,“是不是那个小肚子的娘的妹妹的婆婆的女儿的表妹的三姑母的四表叔的大姨妈的老母猪又生小猪崽了?”
“哇,老妹你好厉害哦,能这样一口气说完不带换气的,诶?不是了,怎么又扯远了,这次我真的有新发现呀,你们知道吗?我竟然在绣房里看见岳秋兰在缝制嫁衣……。”
云听雨边说,那两人边走,等她说到重点时,二人早已双双走到院中的凉亭里了。
只见云听轩回首,很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待到师祖和三师伯十年的闭关期满后,便是我师父和二师伯婚期了。”
云听音只觉胸口一闷,就似那颗玻璃心被撞了下,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在慢慢的延伸,痛也在蔓延。
“什么?美人师父名花有主了?还是那八婆?完了,完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那啥玩意上了。”云听雨不依的大叫道。
“云听雨,你说谁是八婆?”云听轩咬牙道,虽然他也不知道八婆是什么意思,但想也知道这是骂人的话。
“谁染指了我的美人师父,就说谁。”
云听雨提着裤子跳着脚和云听轩对吼。
“什么染指,他们的婚事是十多年前便由师祖定下的了,师祖共有六个弟子,分别是父亲、二师伯、三师伯、我娘、然后是我师父,最后才是生你们的那个女人。”
云听轩也怒了,“师祖按他们六人的生辰八字,定下了他们的因缘,各成三对,本该一切会美满的,可是你们的娘却不守妇道,虽和三师伯定下了婚约,先是勾搭二师伯无果,后又突然说有了父亲的孩子,以此为由硬是嫁给父亲,我娘亲一时气不过因此而……连三师伯也一时承受不了那女人的背叛,走火入魔,适得师祖及时发现,但也最终成了……废人,都是那女人,那个生你们的贱女人。”
末了,云听轩已被心中积压已久的恨吞噬了理智,口不择言了。
娘勾搭他?真是那样吗?真的只是娘的一厢情愿吗?
其实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吧,西门监兵望向娘的眼神是绝对骗不了人的,那份对娘的温柔,对娘的思念,还有那份因她的逝去而化不开的忧伤……
阵阵的绞痛如似心头被狠狠的撕扯着,窒息也随之而来,但在眩晕袭来时,她没有抵抗,任由着黑暗的吞噬,在倒下的那一刻,她看见了白衣的翻飞,胜雪而皎洁向她飞旋而来。
淡淡清新如风的气息柔柔的缭绕在鼻尖,轻轻的呼唤漫进耳中,唤醒了沉睡的人儿。
纤细的眼睫微微颤动,眼帘缓缓的掀开,一缕晨光揉进了她迷离的瞳眸,带着点点流光的碎片,堆积在眼眸中,也让眼前柔笑的他如似一面破碎的镜子,容颜不再完整,扭曲变形了,可那予她的笑却依然温柔。
“音儿。”又是一声如风轻漫的呼唤。
他就在她的眼前,轻轻匍匐在她上方,星眸早已染满疲惫,可那初见她醒来之时如烟消散。唯有笑依然温柔,也是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他疲惫背后一丝曾经看着她沉睡时的惶恐无措。
一道深深的皱痕印在了他弯眉间,可见他眉宇是如何的紧蹙不曾放松,方能留下如此深的痕迹,时常萦绕在眉宇间似轻烟的忧伤不再,一抹柔情的欣喜揉在其中,几缕细碎的发丝垂落于他额前,让她不禁伸手去为他拨开。
小手拨开他如墨的发丝,沿着他的额轻轻抚过那道深刻在他眉宇间的皱痕,试着去抚平,也想抚去他眉眼间残留的疲惫。
他轻轻的闭上眼眸,如似在细细的感觉着她指尖的轻触,当小手轻附他脸庞,他也轻轻的与她的掌心摩挲着,在彼此的心中漾出阵阵温馨
他笑得更柔更唯美了,连那仍未恢复明艳,略显苍白的双唇都不再轻抿,露出皓齿晶莹。
他睁开眼眸,望见了她那冰雕玉琢般清冷小脸上绽开了浅浅的笑,虽仍显羸弱,却也那样的柔美,似那无数柔软的丝带轻轻束缚了他的心。
“音儿。”他再次轻唤。
她想轻应,却被在外倏然响起的声音醒了心神。
“轩儿,里面还没动静吗?都一天了。”
尖锐而不耐烦的声音,如似解除美好梦幻的魔咒,让她蓦然醒来,原来这不是梦,这是真的,顿时晕倒前所有的记忆排山倒海一般的涌来。
他,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不管是身,是心,还是这份让她迷恋的温柔都是别人的,他待她温柔,也只不过她身上深深的可有娘的影子。
想到小手顿时垂下,柔美的笑意也凝固在了唇边,眼眸中生分也顿现,她的转变是那么的快,让他愕然不已。
此时又在响起低沉却又充满了焦急的嘶哑声音,“师父,小妹不会有事吧,都是我不好,明知道她身体不好,经不得大声的吵扰,我还在她面前谩骂,她又怎么禁得起我这般的嘶吼呢。”末了,微微的哽咽在他喉。
是云听轩,他一定是彻夜未眠的在外守候着的吧,无边的等待对他又是怎样的煎熬呀!
“你都忘了……,”倏然间岳秋兰拔高的声音陡然下降,“你都忘了我是怎么和你说的吗,怎么越来越不可理喻了,这样的一个贱种……。”
“师父,小妹和我一样姓云。”云听轩第一次出言顶撞了岳秋兰。
让岳秋兰顿时惊呆了,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疯了吧你?还是被鬼迷了心窍?气死我了。”
语毕,只见一道人影愤然掠过窗前,不再有任何声响。
当外面再次恢复了安静时,他清冽的声音方道,“音儿,我与她……。”
“师父,”云听音怯弱的不想听他任何的解释,“不管你与娘,还是与师叔有着怎样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那都是你们上一辈人的事,与我们这些小辈无干,故而师父无需和听音解释,但不管如何你永远是,也只是我的师父。”
她一言便划清了与他的界限,也道清了他们间的身份,更在他心头划上了一道让他陌生又害怕的伤痕。
“那你为何在听闻我的婚事后晕倒?”
他不甘心她的忽然转变,虽然他还弄不清自己现下的情愫,但他不想再面对她这样唯独是给他的生分了。
云听音心虚的扭头向床榻一侧,不敢与他暗淡的星眸对望,“那是……我一时接受不了听轩哥哥的对娘的愤恨。”
“是吗?”带着几分凄凉,他声音像是远去的风。
他无力而虚弱的站起身来,轻扶着墙壁,“是呀,听轩是你哥哥,在你掉落河中之时,他都誓死保护你,你怎会不为他倾心呢?音儿你还小,还有很多事不懂,我也不知该怎么与你说明,但是他是你哥哥,别逾越这伦理的界限,那会天理不容的。”
“是,徒儿紧记师父教诲。听音想见哥哥们了,师父能让两位哥哥进来了吗?”
云听音一直没有再望向他,当门被轻轻打开,门外略带清冷的晨风将他轻叹的忧伤,淡淡吹拂而进,她才知道他离去了。
“小妹。”
嘶哑焦急的声音,和着云听轩的温暖柔柔将她轻拥。
一夜之间,他竟然憔悴成如此,平常玉簪轻别发丝齐整而飘逸,如今早现凌乱几分,凤眼不再明亮,血丝充斥在其中,朱唇不再温润,如似干渴开裂的旱地,几道带血的口子在上。
“听轩哥哥,对不起,听音让你担心了。”
“不,是哥哥不好,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出言伤害了你。”
内疚自责不已的他,一拳打在床沿,一丝暗红溢出指关节,云听音一愣,紧忙抓住了他的手,用衣袖轻轻为他逝拭去血迹。
“傻哥哥,听音身体本就是不好,与你何干?”云听音淡然一笑,“这身子总有一天会消散的,听音也早有这份觉悟……。”
他修长的指尖轻点她的双唇,止住了她那让他害怕的言语。
“不会的,就算真有那天,哥哥也不会让你就这么孤单的离去,没你,哥哥绝不独活。”
他的誓言似是震动了风,令风突起狂烈席卷而来,疯狂的肆虐着房里的一切,可细细感知,风中却有着浓烈的心伤与不安。
在云听轩的怀中,她抬眸望见门处一挺拔身影白衣凌乱的飞扬,丝丝柔亮的长发翻飞,几许落入他手中的碗中,沾染褐色的汤药垂落在他衣襟前,打湿了纯白了,也渲染上了汤药的褐色。
“老妹,你醒来吗?”一抹娇小的身影怀中抱着一团粉色的轻纱,满心的欢喜却被房中凌烈的狂风吹翻,“这是……怎么回事呀?外面……风和日丽的,里面怎么……那么大风啊?”
只见西门监兵倏然将手中的瓷碗递给云听雨,转身便消失了,风,也奇异的停了。
“诶?见鬼了,怎么说停又停了。”云听雨惊愕的呢喃道,可想到妹妹,又不再理会适才的怪异。
一把扑到云听音的床榻前,“老妹,我就知道你会醒来的,你看我为准备了什么?这是我连夜为你赶制的衣裙,你看漂亮不?”
看着云听雨微微浮肿通红的眼睛,可知她在人后哭了多久,小手上点点满是红色的针孔,云听音的眼睛发酸了,点点水汽在凝结。
“对不起,姐,我食言了,又让你担心了。”
云听雨极力扯出一抹大而化之的笑,“我才没有担心呢,知道你会没事的,我连夜给你赶制了这件衣裙,我要让我妹妹美美的和我一起过祭龙节。”
云听音知道姐姐外表看起来坚强,可内心却无比的脆弱,自己的一再倒下,对她而言是怎样的惶恐不安,内疚油然而起。
他们两人陪在她身旁,让她不再神伤那无果的感情,就算是自欺欺人也罢,最起码此时她不再觉得心痛。
她贪婪的躲在云听轩的怀抱中,听着他和云听雨的拌嘴,她宁愿就这样懦弱的活在看似平静的假象里,不要去触摸那让她心碎的现实。
纵然她很想问那人一句,既然早已心有所属,也明知她非她,为何却一再予她令她深陷而不能自拔的温柔?
可她更知道,在知道答案的那一刻,一切都将不复如今,那时她可能连逃避的理由都不再有了。
她失神的望向窗外轻轻徭役的翠绿满园,恍然间,却在那翠绿中映出玫红色的身影一抹,让她不由得一怔。
这只狐狸又想作甚?
本不想理会于他,可在光影徭役间,他那妖眸闪过担忧一线快如闪电,令她乍然一愣,细看之邪魅又再次回到他眼中,让她又不禁怀疑那只是幻觉。
自认与这狐狸斗智,自己尚欠火候,那就唯有以不变应万变。
秋水美目,懒懒半眯,似睡未醒,却又未移开他的身影半寸,这等怠慢于他之举,却让他漾出邪艳浅笑半分。
只见他手中倏然出现青蓝一晃,顿时让她立目一瞪,是乾龙剑。
云听音银牙一咬,看来自己在云府的行踪他都了如指掌了,而在夜探乾龙剑后,心中那点疑惑他也了然在心了,今日他来定又是欲借我心中疑惑探得他所知,就像那夜,他似是来探自己的底细,实是来探她对奇门遁甲之术的虚实。
如此一来该不该接他的招呢?如若不理会于他,那埋藏在云听轩身上的谜团,想必也无人能解了,可一旦招惹这只狐狸,不知又会中他什么阴招,该怎么办呢?
此时自己也没那精力与他周旋,且现在手上也没有筹码与他谈交易,罢了,懒得理他。
向窗外的云残月做了鬼脸,用嘴形告诉他,“懒得理你。”
谁想他却朗声开怀而笑,惊动了房里的云听轩和云听雨警惕的望着他的到来。
只见那玫红色的衣袍飘飘,予他妖魅的气质再添几分嗜血邪气,手中的纸扇轻轻摇动,拂起长发丝丝飞舞,而另一手中的乾龙剑却予他王者一般的威严。
如似玫瑰花瓣般的薄唇魅笑依然噙在梨涡中,不羁坐在她床沿,邪魅的眼眸透着玩味几分紧盯着云听轩怀中的她,却沉声对云听轩道,“轩儿,皇上宣你进宫,皇上给你的期限也快到了,该去复旨了。”
只觉云听轩全身一僵,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无意识的加重了力道几分。
“听轩哥哥,怎么了?”她柔声轻问。
云听轩却像是蓦然醒来般,神色躲闪于她,话语更是吱吱唔唔的道,“没……没什么,公……公务而已。”
“是……吗?”
云听音看向云残月,却见他狡猾的予她一挑眉。
“小妹,哥哥先进宫一趟,很快就回来陪你。”后又对云听雨道,“二弟,照顾好小妹。”末了,看了云残月一眼,让云听雨明白了他的意思。
云听雨拍拍小胸脯道,“老哥,你放心,有我在老妹不会有事的。”
云听轩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云听音离去。
“老爹,老妹刚醒来,身体还虚着呢,您老有什么事就等到老妹身子好些再说吧。”云听雨知道,老妹都不是这狐狸的对手,自己更加不是他对手,于是拐着弯子下逐客令。
边说,还边把那碗汤药递给云听音,看着那碗发黑的药水,云听音弯眉都快拧成绳了。
而云残月依然淡笑悠然,啪的一声收起手中的折扇,从云听音手中端过那碗汤药来,又道,“雨儿,师弟刚才唤你找好地方,点好香,扎好马……。”
他的话还未说完,云听雨早就抱着屁屁跑远了。
云听音用斜瞥向他,好你个狐狸,两句话赶走两人,我不说话看你的戏怎么唱下去。
如似察觉了云听音的打算,云残月也没再多做言语,浅笑柔柔,拿着小瓷勺喂她喝药。
云听音一愣,后来干脆紧闭着双唇,防备的盯着他。
谁想,他又大笑而起,自己倒是喝了一口那汤药,“放心我没下药的,既然西域乌头对你都没用了,这天下就难有对你起作用的毒药了。”
后,他又像是细细的品了下口中的药水,“咦?竟然没药的苦涩味,”又意味深长的含笑向她道,“看来他对你是真的用心了,知道你不喜欢这汤药的苦涩味吧,竟然弄得一点药味都没。”
云听音轻觑向他手中的褐色的药水,一抹淡淡的伤感浮上她的美目。
“来,别糟蹋了他的用心。”
不知何时他已靠近于她,浑厚绵远的嗓音正吹拂着她的耳廓,从他身上窜来一阵妖娆冷艳,却又令人畏惧的曼陀罗花香。
让云听音不禁向后一倾,拉开了与他的距离,“靠那么近干嘛?”
“终于说话了。”
云听音真想撕去他一脸狡诈的笑,抢过他手中的药碗,一气喝下,便自行躺回床上,闭目不再理睬于他。
可当那妖娆的曼陀罗花香再次袭来之时,她倏然睁眼,却见他已躺在她侧,一手撑在耳边,浅笑依然的看着她的恼,还轻轻的为她盖上锦被。
“狐狸,你到底想干嘛?”云听音不及他的沉稳,也被他的莫名之举给惹恼了。
“谁将问鼎帝位?”云残月倒也直接的问道。
“不知道。”云听音回答得更直接。
云残月坐起身来,拿起那乾龙剑,一阵把玩,突然道,“乾龙剑,唤醒四圣兽的法器之一,当年我从你娘手中拿来之时,你娘曾告诉我,这剑只有为帝之人能拔出,果不其然,满朝中就当今的皇上与皇太子能拔出这剑。”
云听音撑起身躯坐起,却被他突然抱进怀中让她坐得更为舒适些。
云听音愣了好久,太怪异,这只狐狸失常了。
轻移动她,令她靠在他胸前,再道,“可正当我以为后继者非皇太子莫属时,听轩却把这剑给拔出来了。”末了,向她一挑眉。
赌气没有答理他的话,只是抢过他手中的折扇一展,轻轻摇动凉风习习。
笑看她幼稚之举,“想你也应有所怀疑了吧,对听轩身份的疑惑,我们交换疑问怎样?”
“不敢,听音资质笨拙,不想一不留神又着了你这狐狸的道。”
拿回她手中的折扇,轻一敲她头,“你也是只小狐狸。”
云残月笑望着她,丝丝宠溺若有似无,忽然举手状似投降,“好吧,我先表点诚意,云听轩不是我亲生的。”
云听音先是微微一震,“这么大顶绿帽子你也肯戴?果然是能屈能伸大丈夫也,女儿佩服佩服。”做抱拳状,可小脸却满是不相信。
“你呀,”一捏云听音的俏鼻,“真是只小狐狸。”抱着她轻靠在床沿,再道,“他的存在对我来说,有某种绝对的利益,这样你明白了吗?”
“你的话能信,母猪都上树了。”云听音小声轻念叨,可恍然间脑中闪过一念头,顿时让她全身一僵,机械般的扭头望向头顶的他。
“难道……难道娘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你才非至她于死地不可。”
云残月将她抱起,与他双眸平视,“女儿,你太聪明。”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弄死我呢?”云听音只觉得背后渗出了丝丝的汗湿。
他那光洁的前额轻抵她的额,柔丝般的眼睫就在她眼前扇动,妖眸中一抹难辨的光芒掠过,薄唇却扬起残忍的笑,“你比你娘有趣多了,我怎么舍得再杀你呢?而且,”说到此,他稍顿了下,“而且你也只是疑惑在心,并不真的完全知道……。”
云听音一愣,“听轩哥哥真的和皇室中的人……。”
他指尖的寒意袭上她的双唇封缄,妖眸半眯警告早已明了,“女儿,别知道得太多了,也别逼我杀你。”
“那岳秋菊为何要自缢?”
冷笑旋于他梨涡中,云淡风轻道,“那笨女人除了会争风吃醋,便只会坏我大事,她不死,我也不会留她。”
忽然云听音很莫名的捧起着他温玉般俊彦,“真是浪费了这副皮囊,也终于让我知道什么是人面兽心了。”
闻言,云残月并不恼,反而一阵轻笑,抱着她向后倒在床榻之上,他的发丝散漫锦被,更添妩媚的诱惑,云听音小心的趴在他身上,青丝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与他的纠缠在一起,暧昧冉冉。
“我和听雨哥哥到底是谁的孩子?”云听音自以为问得很适时。
一抹狡猾的笑溢出薄唇,他却又将那略带冷意的指尖轻点她的双唇,“嘘,该我问了,下任帝王者将会是谁?”
云听音知道,云残月以为她懂那奇门遁甲的占卜预知未来之术,可她无需占卜也的确从伏羲那知道下任帝王者,纵然尚未清楚是谁。可他为何非要只知道那下任继承人呢?
她静静的看了云残月许久,最后她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起身走到窗边,一缕阳光柔柔笼罩着她,当她回眸之时,温暖的阳光却倏然染上了她眸中的寒意。
“我是因授命而来,如若有人妨碍了我的使命,我也会不折手段至他于死地。”云听音也不管他有没听懂,后又道,“下任帝王,是苍帝。”
“苍帝?”云残月一怔,妖眸瞬间凝结光芒,是令人惊心的算计的光芒。
玫红色的身影倏然已到她跟前,修长的手指轻抬她下颚,“明晚随我一同进宫,赴祭龙宫宴。”
说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便留下一阵曼陀罗香气消失了。
可云听音却愣住了,她只是说了苍帝而已,难道这样他便明白是何人了?
那就糟了,云听音银牙一咬,看他刚才的模样,似乎不会放过苍帝,这可怎么办?但,如果是这样,那他要对付的人便是我要找的人,也总比我事到如今,对身怀灵石之人毫无头绪的要好,如此一来也未必不妥。
肩头被轻轻的披上衣裳,温暖在身后柔柔的包围着她,“这风大,怎么一人呆呆站在这吹风呀?”
云听音蓦然醒来,“听轩哥哥。”
云听轩予轻柔的一笑,可那眼眸中的凝重的担忧还是难掩,不知他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伸手要他抱,依偎在他怀中,聆听着他的心跳,“听轩哥哥,听音知道你有心事,能告知听音吗?许听音能为你一解心中之烦忧呢。”
云听轩却深深埋首在她颈窝中,脆弱而无助。
她双手环上他的后背,温柔的抚摸着,“听轩哥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她发丝中传出。
“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了。”
闻言,云听音却傻了,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了?
“不知为何,我总感到隐隐的不安,就像当年娘自缢前的那一夜。”
云听音垂眸思索了片刻后,“近日来,皇上圣体可好?”
“小妹,为何如此一问?”云听轩不明。
“哥哥,答我便是。”
云听轩轻叹难抑,“大不如前了。”
云听音顿时明白了,也难怪云残月这般焦急的想知道下任帝者为何人了。
挽着云听轩的手臂,走到院中的凉亭内,“哥哥,听音给你讲个故事,你便明白皇上为何要这般做了。”
她抬眼远眺天际,深远的目光中淡淡的思念,传向远方。
“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有个国家叫汉朝,国君为武帝,其一生功过几何,我且不作评说,但在他晚年之时,他为了让幼子登基称帝,便杀了其母钩弋夫人。纵然钩弋夫人是他所爱,纵然他也知钩弋夫人是无辜的,但为了汉室江山,武帝还是毅然杀了她,曰永绝后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云听轩摇摇头,“既然他已立太子,就不应再杀太子之母。”
云听音却笑了,“听音虽觉得武帝恨绝,可却认为他此举不愧为帝者。哥哥你想,子幼而母壮,必定会太后临朝把持朝政,那时江山社稷难免不会落入外戚的掌控中。如若我猜得不错的话,如今太子的势单力薄,不及皇后娘娘外戚权势,太子一旦登基,皇后娘娘必定藉此参政,进而架空新帝之权势。”
云听轩大惊,“你的意思是,皇上在为皇太子的登基做准备了?难道皇上已经……。”
云听音点点头,“怕是皇上已觉察自己的大限了。”再次望向天边突现的乌云一片,“暴风雨欲来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小怜伶的爱妃再嫁我一次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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