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脂浓年纪小,眼睛可是雪亮的,见状,忙蹲下身子,将丑后的脚抱在怀里,脱掉绣花棉鞋,轻轻地替丑后揉搓起来。
一股暖流在心里闪过,丑后抚着脂浓头上的那两个小鬏鬏,说:"没事,脂浓快说秀仪的事。本宫告诉你,你秀仪姐很可能要出大事!"
青丽人忙伸手去搀扶,细致周到地替丑后掖好被角,垫好靠枕,将丑后侍候舒适了,她才缓缓地开口:"姐姐找妹妹来,是为了秀仪?"
丑后心内一颤,这青丽人不愧是宫中的玉面狐狸啊,自已的心事一猜就着。
"正是。青妹妹,你觉得秀仪她会上哪儿?早起还在本宫的眼前呢,怎会转眼便不见了?"丑后盯着青丽人那平静得如一汪潭水的脸庞,说。
"王后姐姐,恕妹妹直言,姐姐心里对秀仪的形踪怕是有数吧?姐姐也一定到过她的屋里,在她的屋里肯定也发现一些苗头吧?"青丽人也不怕丑,直直地回视着丑后那双小却很聚光的眼睛。
丑后闭着眼,面朝里躺着,将手绢死命地塞进了嘴里,生怕笑声会从无唇保护的嘴里漏出来。
巫师穿着一身如唱戏人的戏服,手持一把长木剑,象一只青蛙般曲着双腿在寝宫的四周乱跳着,嘴里嘟嘟喃喃地唱着什么,一声长一声短,很有节奏感。身后随着两个小鬼般的法童,手里拿着一卷纸,他们过一会儿便吐一口火出来,将手中的纸燃尽了又跟着跳,跳了一会儿又老戏重做,弄得一屋子的焦味和翻飞的灰烬……
昏黄的油灯下,由青丽人的两位奶娘驮进来的秀仪,虽还是早上出去时的那付穿戴,人却已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散了,如一把蒿草蓬松在脑袋上:领口的衣襟被扯开,露出了白生生的皮肤。脸上污迹点点,且惨不忍睹!红绿青蓝,好象是哪个混蛋在她的脸上开了染料铺。轻轻地抚上去,一股滚烫让丑后的手慌不迭地缩了回来,也带出了一泡的眼泪!
丑后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那就是给秀仪服用易容丹!
将秀仪的面貌改变了不就可以瞒过众人的眼睛了么?丑后也同时想到,自已带着穿越过来的易容丹每种颜色仅剩那么几颗,若全部服完了秀仪依旧恢复到原先的样子那该怎么办?丑后算过,除掉自已用掉的,四种颜色的药丸里还剩下118粒易容丹,也就是说秀仪有118天是有着别样面貌的。可进一步又想到,四种颜色的易容丹会形成四个不同的相貌,四种不同的脾性,总不能让秀仪在118天变了四个模样,那样的话大家不把她当成妖怪才怪呢。
青丽人在接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里便跑到御花园看了个究竟。地上果然是躺着一具女尸,面容已毁,可身材与穿戴却像极了那个秀仪。青丽人不是个容易轻信的人,必须要眼见为实,所以她转身又到了凤鸾宫。到了凤鸾宫,可守宫的小太监却说王后娘娘上御花园去了。青丽人故意装作不信,自已跑进殿里四处查看。说是找王后娘娘,实则是看看秀仪是不是被藏在宫里的哪个角落。
从凤鸾宫出来,青丽人又往御花园来,心里总觉得没着没落的。这死人,难道真是秀仪?
那,秀仪是被杀还是自杀?是王太后派人追杀还是王后事后觉得累赘杀了抛尸?
王太后频频点着头,那一脸的伤痛,无不在告诉她内心的悔意与痛楚。突然。她倏地转过身来,两眼已怒睁,两排细密的皓齿紧紧地咬住失色的唇!她一把抓住兰姑的手,阴恻恻地说:"小王孙的事情不怪哀家,那秀仪的事情该不该怪你呢?说,秀仪到底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兰姑猝不及防,她根本没料到王太后会突然翻脸!她一下吓得跌坐在床踏板下,颤栗地说:"回老祖……宗,秀仪的事情…….奴婢清晨的时候……不是已经向老祖宗回禀了吗?秀仪她……她是偷偷的爬出去的……."
"爬出去的?她一个垂死的人还能爬得出去?再说了,密室的门是锁着的,她怎么爬得出来?哼哼,兰姑,你跟了哀家多年,哀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趁早实说吧!"
已成了丑后专职御医的东方靖月,再次踏进凤鸾宫的时候。他的心情,比谁都复杂!
凤鸾宫的第一次相遇,他惊诧于丑后的博学,冷宫的再次相遇,东方靖月喜欢她的幽默与豁达。两人多次的交谈与相处,从没见过丑后真面目的东方靖月,竟然在心里无数次地描绘丑后的面貌,而无一例外的是,丑后都是貌若天仙的神女!
东方靖月出生于御医世家,从小在宫里行走,接触的全是达官贵妇、名门淑媛以及宫中佳丽,她们的那种如出一辙的言行作派,让东方靖月感到厌烦,见一人便似知全部。可自从见到丑后后,丑后那异于平常女子的诙谐与扬洒的才气,以及她在宫中所做的那些让人惊讶莫名的举动,无不让东方靖月那颗貌似无为而暗中追求新奇的心,跳动不已!
他开始注意她的一切!
凤鸾宫的宫门外,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用头簪撬开了宫门,披着一袭黑氅,从上至下浑盖着黑纱的人对同样打扮却高出一个头的人说:"记住哦,到了里面看上一眼说上几句话便出来。"
高个的一弓身:"多谢侠客帮忙。"
"酸溜溜的…..我是看在往昔的面上才帮你的。"说着,戴着黑面纱的矮个拉了一下高个子的袖子,闪身先进入了宫内。
往昔的面上?高个愣了一下,随即蹑手蹑脚地跟着往里进。
到了丑后的寝宫,矮个的轻声地又说:"你进去罢,我替你守在外头。"
高个迟疑了一下,"那里边值夜的呢?"
"放心吧,全替你安排好了……哼,又想偷油吃,又怕打破油瓶…...快些进去罢,天亮了我就没法替你遮掩了。"矮个嗤笑了一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黑暗中。
"王后娘娘的金顶桂花茶没喝吧?"东方靖月很着急的样子。
"喝呀,怎么不喝?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娘娘,你千万别喝那个茶!"东方靖月"霍"地站了起来,脸色绯红,神色非常紧张。
"老夫子,你这是怎么啦?坐下说。"
"是这样,回王后娘娘给小臣的金顶桂花茶,臣照王后娘娘的意思,分十五天喂给四只小白鼠吃下。前几日,小臣给两只小白鼠喂了娘娘那药方的药,另两只没有。今夜发现,那两只吃了解药的小白鼠醒过来了,而另外两只没吃解药的却在笼里不停地咬自已尾巴,咬对方的皮肤,咬得浑身都没有一处好的还在嘶咬……这纸上,记录着这四只小白鼠的反应。"
丑后点着头,事情早已明了,王太后送金顶桂花茶本身就心怀歹意,丑后已从蓝紫两位的身上得到了求证,只是,丑后上辈子是个药理博士,她总想在临床实验这块得到确认。
"谢谢你老夫子。本宫要跟你很慎重地交待一句,这茶的事情,可千万不要跟任何一个人说。若有第三个人知道,本宫和你,就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夜谈了。"
门,刚被打开一条缝,一条腿便伸了过来,准备无误地踢在守宫太监的大腿根上,离那个要害处也就差那么一分一毫。骂声也随之而来:"瞎你的狗眼!你睁开狗眼看看是谁来了?"说到这,声音又变得很谦恭很卑贱:"请,三殿下!"
什么,三殿下来了?
守宫太监也不敢再怠慢了,也不用再揉眼,看清了,眼前站着的,可不是南宫翔宇三王子?
不知什么时候,文弱稚嫩的三王子换上了一套校官服,全身是金色铠甲,腰佩长剑,头戴红缨盔,是有那么一点象回事。
"奴才叩见三殿下!"守宫太监的膝盖见了主子,不用吩咐便软了下来,很麻溜地跪在了来人的面前。
"起来!去回禀王后娘娘,就说三殿下有要事求见!"第一次被王太后委以重任,南宫翔宇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说话都跟往日的不一样了。
殿内,剑拨弩张,气氛随着南宫光宇的再次挑战而紧张起来!
南宫光宇用冷得凝冰的眼神看了看四周的人,他朝有些尴尬的王太后走去!
王太后是打了一辈子的鹰,今儿却被鹰啄了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南宫翔宇这个混小子,竟然将丑后当歹人拿了!自已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一步啊!
她也很清楚,南宫光宇纯是拿此事来灭自已的威风。今天若输了他,明天自已在宫中就再也无威信可言了!
南宫光宇走到离王太后还有一丈远的地方,站住了!
"太后娘娘,朕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南宫光宇,脸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好像很谦逊,说。
"王上乃集天下之圣贤,有什么问题还要问哀家这个没有见识的妇孺?"王太后也不敢懈怠,也不客气,针锋相对地笑道。
"太后客气!在朕的心里,太后不失为当代运筹帷幄的女谋士!"南宫光宇也是一脸的灿烂。
王太后闻言顿时大怒,南宫光宇的话意她一品便知。他在借机嘲笑王太后的出身,因为王太后之父生前是显贵之家的幕僚!
"王上真会抬举哀家!哀家也常想,像王上这样,外家并不显赫,生母也只是位丽人。可王上不为环境与出身所影响,勤勉好学,终成大器,成为威镇一方的国君!你生母地下有知,一定会欣慰的。"
王太后是下过懿旨的,且再三告诫自已,假如胆敢再与丑后接触,王太后将掳去南宫欣宇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也算是下了很大的狠心了!
南宫欣宇望了望不停地工作着的那两只蜘蛛,也是满心的伤感:"唉…….咱们还不如这两只蜘咮啊,它们爱往哪爬便往哪爬,谁也管不了。它们没有母后没有礼法。"
听着南宫欣宇孩子气的话语,丑后的眼里渐渐地蓄满了泪水,她强颜欢笑:"谁说它们爱上哪上哪?它们也是有自已的活动范围与领地的。欣宇那么羡慕蜘蛛,要不,你们来个角色换位?"
这天,丑后将流云、佩瑶及抱着布娃娃的脂浓叫了进来,指着三个碟子说:"你们想不想吃这个&39羊粪蛋蛋&39?"
"不吃不吃……"小脂浓捂着小嘴,将头晃成了拨浪鼓。
"真的不吃?"丑后拣起一粒,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屋里,一股很浓郁的药香在飘浮。
几个人迟疑着。
丑后吃完一粒,又拿起了一粒丢进了嘴里。瞧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好像在吃十分可口的御制点心。
嚼完,又伸出舌头将嘴边的渣沫一一地舔干将,又往肚子里灌了一大盅温水,才匀出嘴来说话:"这可是好东西,一般的人,本宫不告诉她!你们知道媚姑为何那般年轻,数十年也不见老吗?就是因为吃了这个&39羊粪蛋蛋
自从紫美人中了桂花茶里的"绿藤萦"之毒后,日夜騒痒,将雪花肌肤抓挠得不成人样,连脾气也变得更是焦躁,成日打鸡骂狗折磨宫侍,将欢乐谷弄成了个人间地狱。一开始,南宫光宇还是很焦急,对患病的紫美人也挺体贴,可时间一长,南宫光宇便失去耐心了,尤其看到紫美人的皮肤变成了枯树皮一般,一掻一层屑,南宫光宇也就不常上欢乐谷来了,更多的时间在红玉人的"新天地"那里
王太后指示: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查清西屋内到底有什么!
凤鸾宫的西屋,王太后虽没进去过,可对那里的情况熟悉极了。
盯梢的人再次报告:西屋里,躺着一个人事不知的女人!
盯梢的人没见过秀仪,无法确认那个女人是谁。
在这种情况下,王太后既不能出面去凤鸾宫查看,也无法求证。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他人,用一个很冠堂皇的理由搜查凤鸾宫!
谁知,不知是消息走漏,还是那个盯梢人玩忽职守,西屋里,竟是丑后躺在那里睡大觉!
这件事情,弄得王太后极端被动。不仅在丑后面前作低姿态再三地陪礼,而且跟南宫光宇也大干了一场。面对南宫光宇那咄咄逼人的态势,为了息事宁人,王太后只得交出最后一个特权:后宫的任何事项,王太后以后均只能保持沉默,不得有任何懿旨!
无奈之下,王太后那雄姿勃勃的心,只能暂且缩回到乌龟壳里去。
这是一把有着绿缨络的,只有二三寸长的剑。剑尖锋利,闪着灼灼的寒光,让人的眼睛会不自觉地阖上,以避它的锋芒!
"在主子的床架上!"说这句话的时候,流云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这个短剑的主人,既能把剑扎在主子的床上,那扎在人的身上岂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流云深深地丑后担心了。
谁知丑后一点也不怕,她拿着短剑看了又看,突然说了一句:"咱们偷偷地出宫吧?本宫进宫这么久,还从未出去玩过呢。"
流云不知丑后是不是被这把短剑吓坏了,乱了神智,怎么好端端地想出去玩了,这大半夜的?
见流云愣住了,丑后又问:"这半夜出去的都是宫里的那些人?"
"上城外玉泉拉水的太监。"刚走进来添夜香的佩瑶一边回答着,一边在猜测丑后话里真实的意思。
丑后一拍大腿,笑道:"那好,咱们今夜就是拉水的太监……佩瑶、流云,后边的事情你们去准备。"
第二天一早,丑后便听到下面的宫侍在窃窃私语,说王上咋夜被狗咬了。
什么,南宫光宇被狗咬了?这可是世界级的新闻,这狗狗也真会选择被咬的对象啊。
流云与脂浓进来侍候,丑后先是装模作样地坐在梳妆台前,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大笑道:"这是哪来的狗狗啊,它怎么连亲戚都不认识了?"
脂浓的小脸上一派迷茫:"主子,什么狗狗,谁的亲戚啊?"
流云却心神领会,将簪子咬在嘴上,一边拿象牙梳梳着丑后的长发,一边含含糊糊地说:"主子,依流云的意思,主子得上玉和宫看看王上去,这也是道理啊。"
丑后很兴奋:"嗨,流云,你有没有听说,南宫光宇是被什么狗狗咬了?后宫里,不是只有王太后才养了一只西番的哈巴狗吗?昨夜王上跑到太后那里去做什么?死对头握手言欢了?"
"听说王上是在景和宫被狗咬了的。"
景和宫?丑后一惊,南宫光宇黑夜跑到那座废宫做什么?再说那景和宫没有养狗啊,倒是养了一大堆的老鼠与蜘蛛
王太后假模假样地问:"王上怎样了?无大碍吧?哀家正准备去玉和宫看看呢。"
"太后,不是微臣危言耸听,这王上的脉象看上去不太好哩,太后老祖宗心里可得有个数,咱们的大乾国要紧啊。"老御医斟酌半天,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他忧国忧君的心思。
什么,南宫光宇快不行了?这怎么可能,仅是被狗咬一口便要命丧黄泉,天下有这等便宜与好事?
王太后不信,扮出异常紧张的样子,拉住老御医问:"老神仙可别吓哀家了,王上年纪轻轻的,怎会出现这种状况?"
"微臣也纳闷啊,按说,世人遭狗咬的人何止千万,经微臣治过的也不计其数,可从没见过象王上的这般脉象啊,"说着,老御医背药书似地将南宫光宇的脉象又重新叨咕了一遍。
王太后略懂一些脉理,一听,也有些惊呆了。
"王后娘娘,看来,娘娘处理伤口的这种方式还真管用,你看,伤口竟然开始愈合了,真是奇迹啊。"东方靖月赞叹道。
朱清也好奇:"王后娘娘莫不是天上下来的仙女罢?奴婢以前曾被马儿咬伤过,那伤口比王上的这个小多了,可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瞧王上的伤口。再过几天怕是可以全好了吧?"
丑后哈哈一笑:"天上的仙女有本宫这么丑的吗?天上的仙女若长成本宫这样的,那,那个董永早就跑得没影了,还有什么一年一度的鹊桥会啊?"
东方靖月与朱清都咬着唇笑,当着南宫光宇,他们不敢放肆。
南宫光宇却幽幽地说:"浅薄重外貌,厚德崇内在…….这样看来,朕是个浅薄之人。"
丑后学没回答呢,只听得"啪"地一声,一把光柄的飞刀插在了粗大的梁柱上!
丑后对这种情况见得多了,也就没有一点惧怕之色,站起来便把刀拨下,取下刀尖上的字条。
见南宫光宇眼巴巴地看着,丑后只得将叠着的纸条交到他的手里。
南宫光宇打开一看,纸条上写了几个鲜红的字:何必舍近求远?亲生儿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是谁在跟朕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南宫光宇火了。"朱清,你进来。"
朱公公缩着个脑袋进来了:"王上有何吩咐?"
"你看看,这是什么?查清楚,到底谁在戏弄朕!"
丑后抢先接过来,与朱清头并头地看了起来。
丑后轻轻地与那位老者讲解了起来。原以为让一个古代的人来做一件现代的医疗器械会费尽口舌,谁知那老者捋了捋长须,凝神想了想,便点着头:"让老朽先试试吧?"
丑后急急地说:"这东西很重要,事关一个人的生命呢,请老师傅尽快地做吧。而且,这事除了咱们三个人知道外,任何人不必知情。"
"娘娘放心。老朽在宫里四十年,早已不知道自已还是个会说话的人!"
"那好!老夫子,你跟那个肥管事说,这间小屋本娘娘要下了,就给这位老师傅做试验室。"
东方靖月应声出去。
丑后看了看神情有些笃定老者,"老师傅,你有把握做这个吗?"
"王后娘娘放心,老朽以前曾为宫内的某人做过类似的这玩艺,只是王后娘娘的这个设计更精巧,更实用。"老者一边很自信地回答,一边迫不及待地用手量着画纸上画着的那个尺寸。
丑后又在原地听了一会,越听,心中的那股火就燃得越旺!他奶奶的,这南宫枭也太不厚道了吧?
丑后再也忍不住了,一下便冲了进去,冷冷地说:"这位就是南宫枭,南宫王叔?真是王叔啊,摆的架子忒大了点吧?"
南宫枭闻言站起,不用看,也不用问,便知道来人是丑后!除了丑后,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无理!
"这位就是王后娘娘?失敬失敬!"南宫枭也不看丑后,身子微微一弓,很马虎地见了个礼。
丑后倒是很仔细很仔细地欣赏着南宫枭。果然不负盛名,是名绝色的美男子!他,中等身材,体形胖瘦适宜,一件紫色的锦锻长褂,很烫贴地附在很有形的身躯上,颇具动感。脸形与南宫光宇有几份相似,五官分明,俊秀,冷凝,是那种专门诱骗小姑娘为之献身的款式
朱清小心翼翼地问:"王上,还记得王上第一次见小耗子的那个场景吗?"
记得,怎能不记得呢?南宫光宇做为一位至高无上的王上,第一次莫名其妙地受到一个黑衣人的训斥,也第一次见到那个被黑衣人神乎其神地说成是民族希望的小太监。
"从那天开始,奴才对这个小浩子的来历产生了怀疑。后来,王后娘娘也觉得小浩子的言行有些怪异,比如说,他今年年方七岁,再个,小浩子说他的娘竟是被烧伤的。还有,前次的纸条王上也看见了,说王上有亲生王儿……综上所述,王后娘娘命奴才去查清小浩子的身世与来历。"
南宫光宇的嘴再也合不拢了,他虽病着,思维却灵敏极了,"你们,你们怀疑这小太监是朕的儿子?是倩茹所生的儿子?可倩茹八年前被活活地烧死了呀,朱清你不是亲眼看着装殓的吗?"
"奴才也是疑惑,但这不断出现的纸条总不会是拿咱们寻开心的吧?"
"也许有人别有用心呢?也许有人趁朕病着急想有个继承人,来个鱼龙混珠来达到血统暗替的目的?咱们别让某些人牵着鼻子走了。"南宫光宇生性本来多疑,对这承继大事,自然更不敢懈怠
丑后的尸检司开业才两天,生意就撞上门来了。
听得佩瑶一禀报,还在梳洗的丑后咧开嘴笑了:"嗬,这是谁啊,竟然这么照顾本宫的生意?那本宫收费的时候可得打个折,头桩生意么,咱们图得是知名度,以少赚钱为主。"
佩瑶笑道:"赚什么钱呀,不倒贴就算好了。这个苦主是宫里绣坊的一个绣娘,一个人在宫里,王后主子朝谁要钱啊?"
也是哈。丑后嘻嘻一笑,趿起鞋便走:"流云呢?走,随本宫勘察现场去。"
"老夫子,你傻笑什么呢,那个东东呢?"见东方靖月一脸的痴相,两只深潭般不见底的黑眸直直地盯着自已,丑后的心不觉地狂跳了几下,幸亏皮厚,遮住了由里泛出来的羞涩。
东方靖月将桌上的一个包袱放至丑后的面前,一边一层层地打开,一边轻声地问:"王后娘娘,这件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微臣研究了半天也不明白。"
丑后笑道:"老夫子当然研究不出来了,你若是知道做什么用的,你现在可以拿诺贝尔奖了。当然,现在那个诺贝尔还没出生呢。"
她睁开眼的一刹那,只见南宫欣宇敞着怀,两眼如野兽般地闪烁着要吃人的精芒。再一看自已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纱褛!情急之下,丑后想也没想,一掌便打了过去!
南宫欣宇被这一掌打蒙了。他抓住丑后还想撒野的手,急忙叫道:"婉儿,婉儿,是我,是欣宇啊……"
丑后夺手将被子给自已盖上,转过脸去:"知道是你!"
知道了还伸手便打?要知道丑后力大无比,那一掌若打在小姑娘的脸上,保不定现在肿成了紫馒头了。
南宫欣宇拿手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脸颊,苦笑道:"那还打?婉儿莫不是将我召来挨打的?"
"你转过身去,本宫要起来跟你说话。"丑后冷冷地说。
本宫?这一个冰冷的称呼一下将南宫欣宇火热的心如浇上一瓢冷水,拨凉拨凉的!
南宫欣宇敏锐地感到,婉儿今夜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跟自已说。
莹黄的光色下,隐含着一股特别宁静的气息。
一位从未见过的貌似天仙的美女子,正歪倚在床沿上,一把青丝垂在起伏不定的胸前,隐约地遮住了她的半只面孔……柳眉轻轻挑起,凤目轻阖,长而密的眼睫如抖动的蝶翅,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而微颤。如精雕细凿的玉管鼻,泛出了诱人的象牙色。粉色含珠般的桃唇,唇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浅笑。往身上看去,却见她身段如柳枝,绵软有致…….她是谁啊?难道是宫中的哪位没见过的娘娘?
有可能!
不好,夜深人静的,孤男寡女独居一室,若出现一点差错,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东方靖月忙要退出,可在慌乱之间,却将床前的那条圆凳给踢翻了。
进了寝殿,丑后与掌灯提药箱的东方靖月麻溜地钻进了帐幄。
拿灯照了照,果然,前十分钟还跟朱清在说话的南宫光宇正沉沉地安睡着,均匀的呼吸,安祥的面容,让总是有些紧张的东方靖月稍稍地平定了下来。
东方靖月比较熟练地将血从丑后的手臂上抽出,丑后将针筒抢过去,极轻微地一笑:"还是本宫来吧,看你手抖的。"
丑后刚把自已的血液输进了南宫光宇的体内,一直沉睡着的南宫光宇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下,可把丑后及东方靖月吓坏了。
东方靖月忙跪了下去,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栗:"王上……"
丑后反应了过来,一把拉起东方靖月,凶声凶气地说:"你慌张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做了什么坏事呢。"
又对南宫光宇说道:"王上,你可以要求臣妾给你一个解释。"
南宫光宇浅浅一笑,拉过丑后:"朕不需要听解释,朕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朕好,只是太苦了王后了…….老夫子,你起来罢,劳苦功高的人,朕特别恩准,从此见朕免跪。"
丑后与东方靖月同时都发愣了。
她的人,她的心,全给南宫欣宇成亲的这件事所充斥了。
有句在现代很盛行的话,很能准确地说出她此刻心中的所想:你牵着的新娘,却不是我!
装点一新的宫灯,披着一身鲜红,兴高采烈地摇曳在夜风中;悠扬的宫乐,刺破静夜的安逸,平添了几分喧闹。
当心底泛起的那股难言的痛楚与酸涩被满眼的红色刺激得再也无法压下去的时候,丑后觉得自已要爆炸了。
南宫光宇已能下床走走了,他扶着桌子站了一会,见丑后如困兽般地在殿内无主地打着转,错会了意,以为丑后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便笑着说:"王后,要不你也去王弟的清和宫看看吧?那儿准热闹。"
丑后的心如被针刺了一下,她白了一眼南宫光宇,故作很调侃地说:"臣妾倒是想去,就怕臣妾去了,新房里一下变得太安静了。"
"这是为何啊?"南宫光宇笑着问。
"全被臣妾吓晕了呗。长得丑,不能怪臣妾,可要出去吓人,那就是臣妾的不是了。"
佩瑶也觉得丑后做的太过份了,一脸歉意地抱拳:"对不起了,我家太太今儿有些气不顺,这珠值多少钱,我们照赔就是。"
店家阴着脸不说话,他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太太。那小伙计跳出来道:"赔什么赔?方才不是讲好的吗?你们拿这支金钗做抵押。现在珠子被你们弄碎了,这支金钗就是我们的啦。"
丑后含着笑意竟然不说话。
佩瑶急了,拉过店家道:"请店家宽容一、二。这事确是我家太太的不是,万望店家看在我们是外地人的份上,将金步摇还给我们吧,这支金钗是我家太太的信物,不好随便给人的,我们拿银子赔珠子行吗?"
店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些为难了。
偏那个小伙计不依不饶,叫道:"不还不还,就是不还。"
不多时,一桌没质量却有数量的酒菜由满心不服气的小伙计端上了桌。
见黑脸人一直盯着自已,丑后也不甘示弱,笑道:"这位爷也请一同进餐吧?"
谁知黑脸人丝毫不客气,一屁股便坐下,只拱了拱手:"多谢这位夫人。"
"不客气,出门在外皆是亲朋。"丑后有些无奈地说。这黑脸人,难道长得这么黑,原来是脸皮厚啊。
又见小伙计撂下酒壶便走,丑后有心调侃他,谁叫他一直不服自已来着?便嘻嘻笑道:"怎么走了?给我们倒酒啊。"筆趣庫
佩瑶觉得丑后有点刁难人家了,忙将酒壶执起,又轻轻放下,道:"不用不用,我们空腹也不饮酒。"
"你不饮我还不饮啊?再说还有这位爷呢。"丑后故意拿起酒盅朝小伙计伸了过去。
小伙计气的满脸通红,骂,又不敢骂;打,就更不敢出手了,谁知这个不见真面目却坏心眼多多的丑后是什么来路?店老板还如此敬待他们呢,自已说什么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捧起酒瓮,往酒盅上猛一倒,桌上顿时汪了一滩酒渍。
丑后歪着头又笑道:"你老板还开酒坊啊?"
小伙计被问蒙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丑后先是发蒙,然后是发怒,拼命地挣扎,两手抵在他的胸前,双腿乱踢:"唔……你个混蛋,你个流氓……你给本宫滚开……"
黑脸人愣了一下,那张乱拱乱啃的嘴一下停住了"攻城掠地","你方才自称什么?"
手,依然紧紧地搂着丑后绵软的身子。
丑后还是又撕又咬,骂道:"大胆狂徒,你竟然敢对大乾国正宫王后无礼!还不放手么?待本宫回宫告诉王上,看他不把你剁成肉酱!"
"你是南宫光宇的王后?哈哈哈,南宫光宇的王后不是一个丑女人吗?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怎会变成你这么个让人忘不了的美娇娘呢?你这么想当王后,跟本王回去吧,本宫给你一个王后的名份。"黑脸上边笑边说。
丑后心里一惊,这个黑脸人今夜一直自称"本王",又说他可以给自已一个"王后"的名份。难道他也是个王上?哪国的王上?
殿门,却被一个飘逸潇洒的身影挡住了:"大家这就走哇?"
"臣妾们见过枭王爷。"来人是风流倜傥的王叔南宫枭,命妇们纷纷请安。
"再坐会儿嘛,新人们还没传出试贞布呢,你们怎可以不看看就走了呢?"南宫枭很优雅且带着一丝暖昧的笑容,转身将殿门关上了。
王太后的心开始没规则地乱跳起来,她预感到今夜要出事了,出大事了!
"王叔,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欣宇的喜酒,你却珊珊来迟。"王太后勉强地笑道。
南宫枭一身暗色的锦袍,平和淡定的脸上,看不出他心底想得是什么。他走前来笑道:"早知王嫂这般惦念臣弟,臣弟早就飞来了。"
王太后心里直恨得咬牙,却不得不与之周旋:"侄儿的喜筵,做为王叔竟然没有到席,不说哀家要责怪,众人看着也有话说。别人以为欣宇得罪了王叔了呢。"
南宫枭哈哈一笑:"王嫂责怪得有礼。不过,孤王以为王嫂不希望孤王出现在喜筵上,所以犹犹豫豫地延误到现在……对不起王嫂,臣弟这就给你陪罪了。"
王太后坐回到原处,端起茶:"王叔请坐下喝盅茶。"又对众命妇们笑道:"你们先走吧,哀家与王叔叙叙家常。"
南宫枭停住脚步,歪着头,侧着身子冷冷地回望:"二殿下还有什么可见教的?"
"王叔方才话里有话,似乎在说孤王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孤王要让王叔说个明白再走。"
"这事得问你母后啊,孤王不消与你说。"甩了甩袖子,准备走。
"孤王不愿意,王叔能离得开玉和宫吗?"南宫欣宇站在门中央,象座铁塔。
"你想干什么?"气急败坏,加上不屑。
"什么也不想干,说明白了就任由王叔离去。"
王太后猛地将南宫欣宇推进屋:"孽障,没大没小!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王叔随口一说,那是酒醉的缘故,难道你跟一个醉汉也计较长短?还不快给哀家滚进去?明儿小仪若说个什么不是来,小心哀家揭你的皮!"说着,扯起南宫枭,走了。
一对敌人,就这样如朋友般的相随着走了。
第三天的傍晚,刚从城外搜寻无果回来的南宫欣宇,在禁城门口,却看到了身穿番国兵士服饰的丑后,及她的宫侍、轿夫!
南宫欣宇似乎不相信自已的眼睛,相见的情景,这二天在脑海里不知上演了多少回,可婉儿突然出现在面前了,他却停住了脚步。
丑后却喜极而泣,那种久别的喜悦,那种委屈的感觉,那种魂牵梦萦的心酸,让丑后毫不顾忌地扑了过去:"欣宇……欣宇,婉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南宫欣宇无视众人的惊讶的目光,紧紧地搂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婉儿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对这次擅自离宫的惩罚,丑后表现出异常的顺从,顺顺溜溜地回到了凤鸾宫,过起了她禁足的生活。
回到凤鸾宫美美地睡了一觉,睁开眼,便见那个黑衣人送给自已的礼物-忘伊,正在殿内一丝不苟地擦试着桌椅。看她卖力的样子,好像生怕体内的力气用不完似的。
自从这个忘伊来到身边后,不是遭抢就是在路上奔命,竟没有好好的与她说过几句话,丑后觉得有点冷落她了。
"忘……忘伊,你过来。"谁取的名字,字义好,字面也不错,就是叫起来不好听,不响亮。
忘伊低着头过来了:"王后主子….."
手抓住抹布,不安地揉搓着。身形婀娜,小脸儿俊俏,年纪看上去大概比小脂浓大上个一、二岁。可怜的小姑娘,怕是惧怕王宫的威势吧?瞧她紧张的,小身子不停地抖动着….."别害怕,过来…..本宫虽长得像鬼一般,心可好了去了。"
从禁足的第二天起,丑后便开始认真地研制各类的美容丹、容易丹了。
给自已吃易容丹,而给佩瑶流云她们,却是美容丹。她们不需要易容,只需让容貌愈加美丽便可。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丑后虽不放心病中的南宫光宇和幼小的南宫俊浩及小馨儿,可她无法出宫去。尽管守宫的太监拦不着她,可丑后不想为难他们。
丑后,只是让佩瑶与流云天天往玉和宫早晚跑两趟,有什么事也好迅速报与她知道。还有,对南宫光宇的治疗不能中断,丑后将血抽出来,让佩瑶她们带过去,再由东方靖月给南宫光宇注射进去。丑后在玉和宫的那些日子,早就教会东方靖月如何使用"小妖怪"了。
也就是那个模样有些古怪、笨重的注射器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紫婉儿的惹火小丑后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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