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傅将那发簪戴到王怀玉头上,随即转过身离开了。
仿佛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王太傅回到了书房,在这个时候,他只想再好好看看那画中永不退去的美丽容颜,那时嫁进皇宫的她也是那么期待婚礼吗?
“玉儿,”打开了暗室的机关,王太傅走了进去,看着被挂在墙上的女子画像,“不知怎么了,在今天这个热闹的时候,我竟然感到莫名的悲伤,是你吧,我们分开了好久,却似乎从上一世开始,就已经设定了这个悲伤地结局。”
“人往往是贪心的,总是断绝别人的爱。直到永远的失去了,他们才懂得珍惜。现在,我也是……”王太傅抚着画上女子的容颜:“这是不是你对我的惩罚呢?”
这时府中的管家走到门外,小心的敲着门。
知道是女儿出嫁的时刻来了,王太傅走出了暗室,将暗室藏进原来的地方。
走到大门处,才知道王爷并没有亲自上门迎娶,只是派了个手下的元皓来迎亲。按耐着心里出生的怒火,王太傅亲手将女儿送上了花轿,然后就回了书房,今天他不准备出席婚礼了。
听着外面锣鼓喧天的场面,王怀玉眼角露出一丝微笑,她真的要嫁给元皓了呢,这简直让她不敢相信,甚至觉得此刻她身在梦中。只是,梦中有这么疼吗?看着被自己咬出血的手臂,王怀玉的心稍稍放了回去。
自己是真的嫁给元皓了,而不只是她做的白日梦。
王怀玉脸上是小女儿的羞涩,什么声音此刻都入不了她的耳,她正在想着元皓的点点滴滴和那一见钟情的一手之源。
想着想着,王怀玉微笑出声。
很快的,花轿来到了靖王府外,一身红色喜服的元皓踢了轿,拿着花球引着王怀玉进了礼堂。
王府里布置的一片喜气,尘儿倚靠在柱子边,看着新人进了礼堂,她以前似乎看到过相同的场面,尘儿拧了眉,悄然离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一直到他们拜完了堂,王太傅还没前来搅局。
“很失望?”尘儿清楚地看见走进来的皇甫君临,眸子里的失望。
“有点,不过,我想陈磊他们已经准备好要闹洞房吧。”皇甫君临笑了,今晚一定会有场好戏。“平时元皓总是捉弄他们,今天晚上元皓恐怕也不会好过。”
“你不去?”
“你去不去?”
尘儿摇摇头,这种快乐本来就不是她能拥有的。可是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也不去了,今晚让我陪你好吗?。”皇甫君临坐在尘儿身旁。
“不需要,你毕竟是这王府的主人。”尘儿一口回绝。
“尘儿?”看着尘儿的模样,皇甫君临感到一丝疲倦,却随即又将这种想法深深撇在脑后。
“不需要多想,你还是先去吧。”尘儿甩手要他离开。
“我先走了,今晚你好好休息。”皇甫君临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离开。你会叫住我吗?会吗?只是,一直等到皇甫君临走出了房间,尘儿依然没有叫住他。
“王爷,元皓不见了。”这时陈磊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脸上带着焦急。
“不见?”皇甫君临不急反笑,“元皓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记得提防你们的戏弄。”
“王爷,你是说他……”陈磊恍然大悟,这个元皓竟然这时候还搞这一手,他们的仇现在怎么还报不了。
“你们去喝酒吧,明日他自会带着他的新婚娘子归来。”皇甫君临说道,然后摇摇头走了,这个元皓这时候还不忘警惕,还真是……老谋深算的狐狸!
陈磊唉声叹气的垂下头,总有一次要给元皓好看!
就在陈磊转身而去的时候,王府里一个偏僻的房间里,元皓和王怀玉正喝着交杯酒。
“你怎么了?”王怀玉看着身体不由自主颤了一下的元皓,关心的问。
“没什么。”元皓笑笑,撇开心中的不祥念头,放下两人手中的杯子,拉住怀玉的手:“怀玉,一刻值千金,我们……”
王怀玉脸顿时红了,胡乱的点点头,将头靠在元皓的肩膀上,任由他把自己抱向帘幕低垂的牙床……
“今天是个好日子。”皇甫君临拿了酒坛,坐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的皓月,这么喜庆的日子,他却注定无眠。
大口大口的喝着酒,皇甫君临的脑袋逐渐放空,最后终于醉了。
尘儿站在阴暗角落,看着皇甫君临自斟自饮,心里竟有些难受,纵身飞上屋顶,轻易将皇甫君临抱下屋檐,放在了床上。
“尘儿,没想到我醉了,竟然能感到你的关心。”皇甫君临笑了,笑得好开心,笑的也像个小孩子一样满足。
尘儿心头一动,竟在皇甫君临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静静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尘儿发现黑暗的屋里竟然有一个与黑夜融合的身影,如果自己的武功没有恢复,她也会将此人当成空气一样看待。
“你是谁?”尘儿冷冷的出声。
“你的语气还是如此冰冷。”那人轻轻一笑,转过身来,以尘儿现在的武功,竟然还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看见那双晶莹清澈的眸子。“我来看看你。”那人上下打量了尘儿,然后再次笑了:“很好,我这就放心了。”说完,他的身形竟然渐渐变得透明。
“你到底是谁?”尘儿扑上前去,想要阻止住那人的离开,却只摸到一团冰冷的空气。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灼热的呼吸仿佛就在她耳畔,却又远在天边。
尘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三更时分,才肯睡下。
这边尘儿直到三更才睡下,那边狄寒也没有休息,在苏州已经呆了两月有余,依旧没有冷若尘的下落,明天大哥就要保护着皇甫俊廷回京城了,那自己呢?
似乎并不难下决定,狄寒很快的留下了一张字条,就悄然离开。
第二天,当狄清来他弟弟上路的时候,却只看到一张字条。
“看来他是已经走了。”看了纸条,莫向晚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狄清问道。
“我们回京吧。藏优,你继续派人在江湖上寻找,我们回京后,也会在各地贴上悬赏告示。”莫向晚如此一说,众人都同意了,于是住了两个多月的院子这次真的空了。
在苏州城外,水藏优看着城门上的三个大字,如果不是自己提议,若尘就不会来苏州,更不会在这里中了毒,失了踪。
“藏优,我们走吧。”莫向晚一手搭上水藏优的肩上,水藏优点点头,放下了车帘。
“苏州城……”水藏优咬牙切齿的说,这苏州城还真是她的劫难。第一次,她在苏州见到了那个不爱笑、如娃娃般的若尘;第二次,也是在这里,她却丢了那个比她性命重要的唯一亲人。
回京的路,是那么的长而寂静,没有人再笑一下,雪儿也变得如霜儿一样沉默。
“霜儿,是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尘应该不会失踪吧?”在这段马车上的日子里,雪儿常常这样问霜儿。
霜儿却只是摇摇头,“雪儿,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怪只怪那些下毒的宵小。”
“只是……”雪儿还是有些难过。
“别胡思乱想了,雪儿。”霜儿拿起书,“你如果真的认为这是你的错,那你就赶紧嫁人,这样尘也了了一件心事。”以后你的事情就由你夫君来烦恼了,况且,我都嫁了,你为什么还能不嫁?筆趣庫
“说的也是,可是我嫁给谁?”
“狄清,我觉得他就很好,再说这一段时间,他可是一直陪在你身边,对你呵护有加。”霜儿不怀好意的大声说着,透过车窗,正好可以看到狄清身子一歪,差点掉下马来。
还真是个痴人!“可是?”雪儿的脸红了,哪有女子主动要把自己嫁出去的?
“或者,你想继续留在隐庄让尘为你操劳?”霜儿说的话有些刺耳,却也让雪儿惊醒了。她是柔弱,但是也必须学着得从被尘保护的好好的温室里走出来。
“好,我回去就把自己嫁了。”雪儿郑重的发誓,外面的狄清却一个倒栽葱,掉下马来。
“哈哈哈,你看。”霜儿撩起帘子,当雪儿看到狄清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样子,先是呆愣,然后立刻羞红了脸,躲到一边偷笑了。
众人也都笑了,这笑声终于打破了近日的沉闷,让整个回程中充满了欢乐。
半个月,只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回到了京城。
“雪儿,你跟我进宫吧。隐庄里现在没人,雪儿你一人在隐庄,我不会放心。”莫向晚拉着雪儿的手,提议道。
“不,我要回隐庄,我要等尘回来。”雪儿却不愿意离开隐庄,只因那里是她和尘的家。
“你不是听我的话,要把自己嫁出去,现在又不愿意了吗?”霜儿沉下脸色,一双利目咄咄逼人。
“我没有,只是……”雪儿急着解释,却不知如何说起。
“既然没有,就随我们回宫,让娘为你找一门好亲事,我想这也是尘最担心和乐意看到的。”霜儿打断了雪儿的话,径自为雪儿决定了去处。
雪儿这时竟然不再反抗,乖乖随着霜儿进了皇宫。
还是你有办法,莫向晚满意的示意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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