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风光时而坎坷
谁怜惜一个我。”
女子的歌声宛转,而又流露出淡淡,顾影自怜的哀愁,纤纤玉指在筝弦上起伏拨挑,弹奏悦耳绵长的曲调。
她很美,柳眉水眸,秀鼻樱唇,举手投足间,尽是江南女子端雅柔丽的绰约风情,眉梢眼角,犹带几分轻愁,楚楚动人惹垂怜。
“镜花岁月没法断绝
我心媲美是明月。
情如孤舟愁如深秋
尘如初春雪
寒如深深雪。”
筝声渐止,如同湖水涟漪徐缓波荡,终归平静。她的歌声亦化作无声叹息,消散。
她独自默坐,眼前,珠帘低垂,熏笼沉香,隔断帘外,细雨纷飞朦胧雾色。
“小姐小姐!”丫鬟的声音焦急中带着几分欣喜,打断她的迷思。
“君公子,君公子来啦!”这下好了,小姐日思夜盼的心上人可算是来了,不用再弹那些个伤春悲秋的曲子咯。
闻言,她眉间愁容尽散,“融儿,我看上去怎么样?憔悴吗?还是很丑?”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喃喃道。
“小姐可是咱们琅环城的第一美人呢,哪会丑?”融儿发自内心地赞美,小姐的美貌,在江南名妓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呀。
呵,美貌又怎样?还是抓不住他的心啊,她苦笑,就算是天下第一美人,他也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痴心一片,如流水落花,凋谢飘零,只是惘然。
她出生在一个穷困偏远的小村子里。她娘是那一带最最漂亮的女人,温柔美丽,贤惠善良,辛劳无悔地操持着家中生计。她爹是个屡考不中的酸秀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成日里牢骚满腹,委屈自己的怀才不遇。后来,爹慢慢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十赌九输,家里值点钱的东西,都被当卖干净,她和娘,也没少挨爹的毒打。
她八岁那年,爹为了还赌债,把娘卖给了城里的一家妓院。娘很平静,只是在临走前,微笑着,扇了爹一个耳光。
“前世债,今生孽,妾身可能上辈子欠了相公太多,这辈子,只当是还债吧。从今往后,你我之间,算是两清了。”娘如此说道,转过身子,摸了摸她的头,表情是那样悲伤。
“婉儿,好好照顾自己。”娘笑中带泪,“希望你的命比娘好,能找着个好男人,莫要步娘的后尘。”
当时的她,似懂非懂,只知道,娘走了,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穷,爹喝醉了还是会打她,可再没有人会护着她了。她恨爹,她想娘,她害怕那些来找爹喝酒赌博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除了默默忍受,她想不到更好的出路。
直到十二岁那年,她也被爹卖了,卖给了一个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人贩子,爹笑眯眯地收了那人一锭银子,没有看她一眼。她不伤心,不难过,更没有半分不舍,无论未来如何,都不会比她过惯的日子更糟了,不是吗?筆趣庫
人贩子带着她还有其他买来的孩子,经过许多地方,最后,在繁华的江南明珠,琅环城,她和几个容貌姣好的女孩子被归来阁的徐三娘看中,留了下来。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伺候男人的本事,她统统都得学,岁月匆匆流逝,转眼间,已是十年过去。
第一次见到君风流那年,她还只有十六岁,那是她的初夜,过了这一夜,世上再无莫婉儿,只有琴心,一个妓女。:
呵,多可悲啊。一个女人的初夜,之于良家女子,是幸福的伊始,从此,只属于一个男人,在那个男人撑起的天地里,安然生活。而对于如她这般的女子,却恰好相反,从此之后,她将会属于许许多多的男人,只要是有权有势有金银,就可以糟蹋她,而她,只能微笑着承受。
大红的裙裳上,桃花绽放。金环凤钗,云鬓花颜,脸颊上,抹着浓艳的胭脂,掩盖住她心底,已然麻木的凄凉。
“一千两,她,我要了。”
她不禁心头一震,抬眼望去,那负手而立的白衣男子,黑发飞扬,挑唇浅笑,狭长凤目里,尽是不羁魅惑的邪肆光华。
霎那间,她什么也看不到了,什么也听不见了,眼里,耳里,心里,唯有……他。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不曾见过他。
“公子,你喝太多了。”她柔声劝道,秀眉微蹙,凝睇他落拓憔悴的疲倦俊颜。
记忆中的他,永远都是那么意气风发的模样,从来不曾如此颓废过。
君风流仰首大笑,抓起酒壶,猛灌入喉。
“喂,琴心,爱一个人是种什么感觉?”他把脸凑到她跟前,喷出满口的酒气。
她僵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啊,是个很奇怪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那样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哈,我很无奈啊……”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真奇怪?我到底喜欢她哪里呢?又不漂亮,又不善解人意,也不温柔……”他喃喃道,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公子,你醉了。”她微笑,满心酸楚。
“醉?哈哈,我很想醉啊。”他又猛灌一口酒,“醉了,就不会想她了,又或者,醉了,就能在梦里……见到她。”他低声呓语,倒在桌上,杯酒滚落,跌碎。
琴心怔怔地坐在那儿,望着他俊美的侧脸,泪水润湿了眼眶。
她以为,他是个无心无情的男人,看似风流多情,实则,没有一个女子抓得住像风一样漂泊潇洒的他。
她以为,她能当他一辈子的红颜解语花,只求他的偶尔垂顾,如此,她便心满意足。
原来,他也是会爱的啊。她轻轻地笑,笑中带泪。
“小姐,明公子来找君公子了。”丫环融儿跑进来,就见君风流已然醉倒,她家小姐笑得痴痴呆呆。
“请明公子进来吧。”琴心淡淡吩咐。
“哦。”融儿应了一声,转身出去,迎进了一名银袍锦带的俊雅贵公子来。
他的面容,柔如温润美玉,雅若空谷幽兰,让人见而,忘忧。
“琴心姑娘。”他微微一笑,澄澈的双眸里,映出水月一般皎洁的光华,“我是来接风流的。”侧首,看见已经喝醉了的君风流,“啊,怎么喝醉了?”他无奈叹气。
琴心回以淡淡一笑,目送他将君风流扶起,带走。
“融儿。”
“什么事儿呀,小姐?”
“日后如果君公子再来的话,就说我有客不见。”
“啊?”小姐这是怎么了?哪有别的客人啊,小姐的心思不都在君公子身上??融儿觉得自己被搞糊涂了。
琴心幽然长叹。
她的梦,该醒了。
……
“风流,你这是怎么了?认识你这么些年,你可从来没有像昨天那样烂醉如泥过啊。”男子一袭青竹布衣,显得俊雅至极。他正弯腰,仔细地用剪子替园子里的花花草草修剪枝叶,神情专注且温柔,仿佛是怜惜自己的恋人一般。
琅环明家的明澈公子爱花成痴,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
“她死了。”君风流勾唇一笑,斜靠在竹篱边的挺拔身形,在晨曦清光下,几分落寞,几分苦涩。
他还清楚地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月华幽寂,烛火摇曳,她被一群唧唧喳喳的侍女们团团围在中间,缀满珍珠宝石的凤冠,灿烂如锦的霞帔,她穿着一身大红鎏金的裙裳,眉头蹙起,无奈地任由兴奋的侍女们将摆满一桌子的名贵首饰往她身上挂。
“哈哈,好漂亮的新娘子。”见她好不容易才将侍女们都打发走,他自窗口跃入室内,笑睇她难得的夸张打扮。
她摘下满头珠翠,褪下镯链耳环,坐在镜前,将如瀑的青丝梳顺。
“多谢夸奖。”她撇撇唇,说道。
镜中,映出她略显消瘦的苍白容颜,清澈的眼眸里,无波无澜,她单薄的身子看起来异常飘渺,像是要幻化成烟,消失不见。
他的心口一抽,莫名汹涌的情绪挤压着他的胸腔,他不禁深吸一口气。
抓过她手里的梳子,他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挑起她一缕发丝,细心地梳理。
“喂,你干嘛啊?”她满含疑惑地在他胸前发问,“等我嫁了人,我们就不能再做朋友了吧?”她轻笑道,“君风流,我会偶尔想你的,真的。”语气,像是在做告别,却并不留恋。
“哼,是吗?只怕过没两天,君风流是谁你都会忘得一干二净。”他嗤笑道。
她的心,仿佛是被一层温热的冰包裹着,温和,淡然,这些统统都只是假象罢了,隐藏在假象深处的,却是一颗冰冷的心,没有一丝热度。所以,无论面对什么,她都能微笑,她都能承受,她都能不在乎。她任由那颗冰冷的心将自己冻伤,麻痹,仿佛那样便不会痛,不会疼。
“小雪,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呢?”又或者,为什么连他想要给她的温暖都拒绝?
“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她仰起脸,笑得憨顽天真。
唉,他挫败地叹气,蹲下身来,面对面地凝睇她的脸,执起她纤细的柔荑,落下绵密温柔的碎吻。
他决定了,前所未有的认真。
“呵呵,哈……干嘛呀你?很痒啊。”她笑出声来,猛地将手抽了回去,侧过头去,回避他灼灼的炽热眼神。
“你不要这样。”她轻声说,轻得,就像叹息,氤氲着化不开的淡淡伤感。
他笑得邪气魅惑,扳过她的脸,迫使她面对着他,澄澈水瞳里,几不可见地掠过一丝慌乱。
“小雪你呀,就是个笨蛋。”他的指尖轻触她苍白的脸颊,“我怎能安心放你这个笨蛋胡乱嫁人呢?”既然你不懂得要对自己好,那么,只能我对你好咯。
他决定了,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要好好地守着她,护着她。
一辈子。
“她?”明澈手中动作一顿,“就是上回你逼着我要寒枝草赶去救的那个人吗?”寒枝草生长在极寒极恶的塞外,极为稀有,他远赴沃尔图斯山取种,放在异园的冰室里苦心栽种,也才种出那么三棵来。回想起当时君风流凶神恶煞似的问他要寒枝草的情景,他就忍不住笑意。
呵,那神情,哪还有半分潇洒倜傥风流公子的优雅,简直跟土匪打劫没区别啊。
闻言,君风流眼中,流泻出一丝犹带怒焰的杀意。
贺兰漠尘。
他跟这个男人,龙腾王朝的太子,曾有过一面之缘。为了救小雪,他别无选择地救过这个男人一命。
目中无人,狂傲邪肆,危险至极,他讨厌这个男人,尤其是提到小雪时,这男人眼中流露出的,极富侵略性的兴味。忍不住的,他出言警告,却只得到对方轻蔑的嘲讽一笑。
最终,小雪还是因他而死。
想到这儿,君风流不由得握紧双拳,体内的真气因他骤起的狂暴怒意而化作猛烈的罡风,振起他衣袍劲飞,长发飘扬。
“风流,冷静一下。”一只白皙优美的手轻轻拍击了一下君风流的背脊,“不然,我的异园可就要毁在你手里了。”明澈清雅的俊颜上,挂着温煦似暖阳的淡柔微笑,君风流释放的真气罡风,没有影响到他分毫。
君风流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体内一时狂乱的真气被压制下去。
“抱歉,澈。”他苦笑。
“死者已矣,生者可追。死生之事,冥冥中自有定数,强求不来呐。”明澈缓缓道,“风流你一向潇洒随性,难道还看不开么?”他的声音清泠沉静,仿佛一泉清流,涤尽烦忧。
呵,潇洒随性又如何?终究还是堪不破,情之一字。君风流自嘲一笑。
他计划好了一切,在她大婚之日正大光明去抢亲,带她回江南天雅阁,如何宠她,如何哄她,如何疼她,他已经准备好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温暖她,去珍惜她,他构想出许许多多的幸福画面,多得数不清。
而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成了空幻泡影美梦一场,叫他,情何以堪?
冥,火。
失去她的痛苦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唯有鲜血,唯有杀戮,才能让他稍稍解脱。
倾尽他的所有,无论要付出怎样高昂的代价,他都要让冥火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
飘雪细柔,淡渺无色。
平生第一次,他有了惜花的念头。
然,花落,人亡。
吾欲惜之,奈何,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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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色知道小风对她有情,却不想面对,只想逃避,她是个很执着的笨蛋啊。
目前,小风算是陷得最深的一个,挨下来是漠漠,这两个已经爱上了。再挨下来是遥珈,他对色色尚停留在好感阶段。再再下来是慕容恪,只是有兴趣而已,不过目前他忙着娶穿越公主,他和色色之间的对手戏将在第三卷,遥珈也是。初登场的明澈和寒星,数据不足,尚难判断。目前的感情进度,就是这样,嗯。
下集预告:番外慕容遥珈光影(追加一章番外,再交代点事情)
话说漠漠B的人气真是高啊,我都安排他杀雪色了,大家居然还是坚定不移地支持他呀,呵呵。不过第二卷里,漠漠的戏份极少,也得给其他男主候选们发挥的机会,对吧?欢迎你们随时倒戈哈,这死B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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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本章开头那段歌词来自VB剧集《洛神》中的插曲,《惜花》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飘灵天际的千年殇尽雪色倾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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